涂陌

一个莫得感情的磕糖机器

木易

Be预警

彭嘉敏第一人称

 

初遇张笑盈的那个春天,我们才初二,她还是我好兄弟陈倩楠的绯闻女友,说来也奇怪,我在二班而她在三班,在学校一年多的时间我似乎从来没见过她一样。按道理来说,整个年级的人并不算多,而且每天都有课间操,偶然遇到过以我的记忆力便应该有些印象的,如果不是因为陈倩楠的话,或许我们不会有任何交集。我那个时候性格比较孤僻,不太喜欢去主动交朋友,能和陈倩楠成为朋友完全是因为这家伙实在太开朗,太自来熟了,似乎没人能拒绝她的热情。大概是在春游前一周吧,某个课间他突然在我前桌面朝着我坐下。

“干嘛?”我当然知道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,不然这个时候早就应该跑到操场打球才对。

“嘿嘿,问你个事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我看上一姑娘,想在春游的时候送她点零食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这不是没想好送什么才来问你嘛。”

“那送点pocky和糖果好了。”

“好主意。”

春游那天陈倩楠买了很多pocky和糖送给张笑盈,可她似乎并没有收下。午饭的时候,张笑盈在四处询问有没有人有带扇子,捕捉到这一消息的陈倩楠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。

“扇子借我。”那时的我还是个中二少女,且异常怕热,所以会随身带一把纸扇。

作为她的好朋友,不借这个机会敲诈她一波是不可能的“一份炸鸡。” 

“成交。”

可她却忘了,我当时中二到在扇面上留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……

 

当天下午我收到了张笑盈的好友请求,她说要谢谢我的扇子,可我觉得没有必要,因为我和陈倩楠是好兄弟,而且炸鸡已经进我的胃了。后来的学生会会长的竞选仪式,是我第一次对她有了比较深刻的印象,校服和的单马尾这本该最普通的装扮,在她身上却显得那么引人注目。竞选稿也写得很好,简单明了却也不乏风趣幽默。陈倩楠原本是贿赂了我的,可听完所有人的拉票之后,我觉得她确实比其他人更适合学生会长这个职务。当天晚上我第二次收到了她的消息。

“你是因为陈倩楠才投给我的么?”

“是也不是。”

“????”

“她在开始前确实用吃的贿赂了我,但我在投票的时候确实觉得你更适合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   “我冒昧的问一下,你和cqn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

“没情况啊。”

“她好像挺喜欢你的。”

“可我对她没感觉。”

我觉得要说的有点多便发了语音消息,大概意思就是她应该早点和cqn说清楚。她也确实照做了,陈倩楠她本身便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,自然是没有多说什么。我原本以为和她的交集就到此结束了,如果她没问那个问题的话。

“我能问你个问题么?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有人说过你声音很好听么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不会吧,你声音这么温柔,这么暖居然没人说过。”

人总是不禁夸的,尤其是青春期的少年们,而且她也是活泼开朗的性格,,我也渐渐明白为什么陈倩楠会喜欢她了。从此以后,我同她似乎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话,除了吃饭睡觉和在学校的时候,我们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互发消息。那时的我正处于低谷期,极度自卑,甚至自己也嫌弃自己,除了陈倩楠我也没有别的什么朋友,也不想和别人多说些什么。可以说她成了我黑暗生活中的那道裂缝,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,她对我的影响也是深远的,她在努力地让我一个自闭女孩变得开朗,并且积极地面对生活,可以说如果当时没遇到她我可能就活成另一个彭嘉敏了。

 

后来,我觉得我喜欢她,可我又觉得这不是喜欢,只是一种依赖。在这种纠结中度过了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。在毕业前夕我确定我喜欢上她了,因为我好怕分开之后她把我忘了。可我还是没有把喜欢说出口,因为我想等到一个对的时间点,现在或许为时尚早。高中三年,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城市,甚至最近时相距不过一两公里,但也没能再见。我们之间微信联络的次数也不再像初中时那般频繁,我也一直安慰自己,至少她没忘了我。可能也没有那么夸张,至少我们还是相互了解的。五年的时间,我们成了最了解对方的人。她说,我不希望没人了解我,也不希望被太多人了解。知己,有你一个足够。

 

我做梦也没想到,先告白的人会是她。那是她第一次,如此认真地和我说话,“喜欢你”简洁明了确实是符合她的作风。可我却选择了拒绝,不是我不喜欢她了,也我不是信了“两个太过了解的人不适合做情侣”这种鬼话才拒绝她的,我也喜欢她,这一点从来没变过。或许在几年前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,我会毫不犹豫地抱住她并吻上她的唇。可现在我真的没有勇气这样做,我曾无数次扪心自问,如果有天真的成了情侣我能不能给她幸福,答案是否定的。我们俩都是极度骄傲的人,要我们其中一个先低头实在是比登天还难,这样久了总归会是累的。她能把喜欢说出口定然也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的,她愿意为了我去改变自己。可我却不能接受,因为改变和妥协之后的张笑盈便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张笑盈了,或许比起爱人,我更适合做她的情人吧。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,怎么看都和自己不合适,可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她,不可自拔。更不是所有的喜欢都必须要有一个结果才行,得不到的那个或许才是最刻骨铭心的。就算有一天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了,一夜疯狂行鱼水之欢,天亮之后相视一笑依旧只会当作无事发生继续各自的生活。

 

人生在世

谁又能逃得过

意难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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